岭下皆平地,川原一掌开。
涌宝,滇西峻岭中一山间盆地,傣语原音“勐稿”,意为粮食多的地方。
涌宝坝子坐落在群山环抱中,形成一个山间小盆地,开门见山,连绵不绝。它并不是辽远之地,而是一个钟灵毓秀涵养古今,可以荡涤身心又可以吟风诵月的精神家园。
涌宝多雨也多水,显现着灵动的气韵与祥和。山泉流水自东、西、南三面山涧中流出,缓缓流向坝间,像情丝一样将坝子环绕,汇成小河,河水冲出北山口,东折汇为拿鱼河,再一路往下,归于澜沧江,注入太平洋。
相传,远古时候,何仙姑途经涌宝,观此地形决定堵住北山口造海,于是回家带上儿子,进行搬山造海的壮举。一天夜里,儿子挑了两座山,何仙姑背了一座山,两人向涌宝进发,行至坝子北边,眼看就到北山口,两人歇担休息,忽听南边吼声大作,一看是一虎一狮在搏斗。初始两兽势均力敌,后来老虎渐渐败落。儿子见状,抽出扁担行至兽前,举起扁担挥向狮子,将狮身打成三截,一场兽斗才算结束。儿子回到担前,下好扁担准备挑山再行,四面村寨雄鸡报晓,山便生了根,挑不起,也背不动了。
涌宝集镇背后有一座山庙房山,山脚一块地狭长犹如背索盘于山下,这是当年何仙姑背来的那座山;庙房山西面又有两座山,一东一西遥遥相望,东面的叫纱帽山,西面的叫饭勺山,中间一条小路相连,称为扁担路。这两座山是何仙姑的儿子挑来的。再往南,两座山隔河对峙。一座叫老虎山,两侧有塌山,山前有清泉,水味甘甜,据说这是当年狮子抓伤了老虎的眼睛,泪流不止。另一座山叫狮子山,中间两个洼子将山切为三截,这是当年何仙姑的儿子用扁担打的,狮身虽断,可雄姿仍在。何仙姑和儿子的举动,感动了玉皇大帝,便派天兵天将在涌宝坝心打出一股温泉,供何仙姑母子洗浴解乏。温泉被当地人谓之热水塘,热水涌出取之不尽,用之不竭,疲劳的人洗过热水澡后,全身舒服又松散。
阡陌纵横的涌宝坝子,每到盛夏,稻花开成一片芬芳满地,风以不同的姿势推波助澜。那些稻田,那些绿柳,那些小路,饱含着浓浓的乡愁;白鹭在绿野上,把水田画出不同的形状;坝埂上的那些小花,红的、白的、紫的,开过,就把冬天忘了,只记得生命的绽放;坝中间的几条小河,带着依依的情怀,不停地绕来绕去,像三弦、像五线谱,紧搂着山祖源宗,永无休止地弹奏歌谣。
美丽的涌宝小镇,一半是井然岸然的蓝色梦想,一半是自然怡然的绿色家园。因为青山绿水,所以幸福宜居;因为人文荟萃,所以气韵流芳。神奇美丽的大自然,让一切生命周而复始,这个世界从来没有隐藏过我们,我们的耳朵听见河流的声音,眼睛看到花朵的芬芳,鼻子闻到泥土的气息……它是一册册永不卷收的文章,日月掌灯伴读。追求卓越的涌宝人,在建设家乡的同时,也不忘诗和远方。
故乡处于大地的中央。每个人对故乡,充满崇敬和爱恋。涌宝,像母亲的名字,遥望涌宝,需用“举目”。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,鲜有惊心动魄的成长,亦无波澜壮阔的命运,山山水水、人人事事不沾世俗,可在记忆中未曾怠慢,万载不变,一恋如初。
说好不离家的日子,活着活着总是到了别处。世界那么大,故乡只有一个,回返已经很迟,只能在回望中伤感,还好文字与故乡是相通的,既有我生活的脉络,也有我情感的表达。在涌宝,我用文字诠释认知、经历与信念。
一种美好,叫做涌宝;一种感恩,叫做故乡。(董琴)